三中全会如何做城镇化顶层设计?

智慧城市网】随着三中全会日期的不断临近,新型城镇化作为未来10年发展的大思路再度受到了舆论的高度关注。

城镇化对于中国经济来说,究竟意味着什么,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常识性问题。如果对于城镇化的模式和发展方向理解有误,那么中国很可能反而在城镇化的过程中,将经济推向深渊。

城镇化是什么,很多人将城镇化简单的理解为“划定一个区域,兴建一批高楼”发展模式。按照这种说法,中国的城镇化无异于就成了换个方向的四万亿2.0。然而事实上肯定不是这样的。回顾以往的中国城镇化过程,之所以能在短短数十年间完成城镇化率的快速增长,首先得益于人口红利带来的廉价劳动力,这为工业化进程带来了极大的推力,也因此,中国在劳动力助推下,工业的成长方向并没有走出类似日本的高端制造业格局,反而是形成了以密集劳动为主的出口产业。除此之外,更加重要的是政府投资带来的内需拉动,这也是上一轮4万亿投资的精髓所在。

然而我们可以看到,这两种模式,都在中国已经不可复制。从人口红利上说,2010年开始,中国进入老龄化社会,这种速度会在之后的十年进一步加速,到2020年左右,老龄化程度将超越日本,以劳动力为基础的出口产业将在这一过程中受到致命打击。而政府投资也是如此,此前大投资确实带来了经济的高速增长,同时也助推中国经济从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中逐步走出,然而不可否认的是,货币超发同时带来了中国经济的高泡沫时代,地产尤为最,并且这种模式已经到了无法持续的地步。

90年代初的日本就遇到完全一样的状况:老龄化初露端倪,房地产泡沫正当时,广场协议带来的日元升值压力进而限制了出口,这三个条件合而为一,彻底打垮了日本经济。

也因此,在当前的时点,中国如果强行推动改革,必须要打开变局,否则前路就是一片泥泞。新一届政府主导的城镇化必须被冠之以“新型”。

究竟该新在哪呢?

一般来说,我们看一个国家的城镇化模式,无外乎内因外因两个方面。中国城镇化的内因,即农村大量劳动力过剩。按照农业科技化之后的计算,中国的农业劳动力连5000万都不要,中国需要好几亿农业人口被动进入城镇,这会加速城镇化建设。而外因,则在于工业化进程,非农产业在城市的生产效率提高,推高城市的非农就业者工资收入,特别是专业化生产和集聚经济带来城镇化深度的拓展。

这两个因里面,以外因主要推动的显然是比较健康的城镇化模式,也就是主动的城镇化。用脑子就能想象出来,外因推动的城镇化,不至于让农业人口进入城镇之后,出现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消费等情况,这有点像我们所说的人的城镇化。而内因推动的城镇化,就极有可能出现鬼城等一些尴尬情况。

但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,中国过去的城镇化思路不仅兼顾前两者的特征,同时还有另外一种比较尴尬的性质—这也是上一轮城镇化过程带来的:简单来说,中国的城镇化过于主动,前期不少造城计划就是如此,造一个城镇,让农村人口搬进去,但是无论是消费还是收入,农村的人口城镇化都没有赶上土地城镇化的速度,因此前期的不少城镇化实际上仅仅是造了一座鬼城而已。

土地城镇化跃进带来的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是,在看似城镇化的土地上,城市和农村的二元结构和剪刀差并没有就此消除,配套设施跟进缓慢,导致农村人口不但享受不到城镇化带来的生活改变,反而甚至有可能加速其涌入城市的过程。这就成为了被动城镇化的过程。

国际上,不乏有被动城镇化导致经济萧条的先例。

喜欢看美剧的读者都知道,美国文化下的墨西哥在南美可能是最著名的贩毒圣地,然而在看似混乱的社会背景中,墨西哥却有着超出很多欧洲国家的城镇化比率。

事实上,墨西哥最大的问题就是城市化进程超出了工业化速度—这也是中国所面临的问题,如果延续前期的造城模式,那么迟早有一天中国要陷入墨西哥的局面中。过于超前的城镇化比率导致城市化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脱节。过度城市化给墨西哥带来的不是繁荣,而是城市的畸形发展以及贫困、拥挤、环境破坏等社会问题。

从上世纪40年代起,墨西哥进入加速发展阶段,城市化水平迅速提升。1950年墨西哥的城市化率为42.6%,在1970年这个数字就增长到66.3%。欧洲城市人口比重从40%提高到60%经过了50年,拉美国家平均用了25年,而墨西哥用了20年。在2008年墨西哥城市化率进一步增长到77.2%,超过德国等发达国家。

尽管墨西哥的城市化率超过了发达国家,但经济水平却远远落后于这些国家。统计数据显示,墨西哥1.3亿人口中,有5000万没有足够的收入满足住房、交通、教育等需求,其中近2000万人吃不饱饭。在联合国对126个国家财富分配调查排名中,墨西哥排在第103位,是世界上贫富差距最大的国家之一。同样的困局出现在了同样地处南美的巴西。

从这个角度来看,中国绝不可以走被动城镇化的模式,而造城的城镇化更会进一步加剧被动城镇化的速度。

那么新型城镇化的出路在哪呢?支柱产业—我们可以看到美国的城镇化模式,都是以支柱产业支撑城镇的发展。

比如以金融、传媒、生物科技产业为支柱产业的波士华城市群,亦或者以制造、运输、商业房地产、零售为支柱的北美五大湖城市群。以单独的城市为例,每个城市几乎都有鲜明的烙印,比如纽约的金融,航空城休斯顿,甚至频临破产的汽车城底特律,不可否认,底特律的汽车产业曾经带给其巨大的经济助力。

无论如何,需要看到的是,以泛工业为基础人口红利为助力的城镇化发展模式已经无法复制。中国必须要在新一轮的城镇化过程中,寻求到属于自己的产业布局模式。这种重新定位的产业分工,不仅有利于城市的立足,更有利于中国从前期大投资的模式中走出来,进一步提高整个国家的经济运行效率和城市运行效率。

所以,新型城镇化的过程,实际上就是经济转型的过程,这个过程越早完成,中国经济二次齐飞的加速期就越早来临。(作者系CCTV证券频道评论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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